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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可以了。”绿发女人拍了拍他的手臂。

    他不想看针头，于是把脸转了过去。白头发的男人在旁边站着，寸步不离。

    “我不知道你还害怕针头？”凯文突然插了一句。

    针头拔出时，皮肤似乎有了胶水一般，咬合住针管。她费力的把针头拔出，并在伤口上按了一坨棉花。她的眼睛眯了眯，闪过一道光。有意思，梅比乌斯在心里说。随后她恢复了懒懒的样子，有些无精打采的说:“化验结果等半个小时。”而凯文在旁边冷冰冰的说:“现在，我就要。”他每个字都加重了读音。

    “前面还有好多人呢。”梅比乌斯一边戴上隔离手套。凯文缓和了语气:“梅博士的要求，加急。先化验第1项，其他项不急。”

    “好吧好吧。”梅比乌斯拿起试管，在一个仪器上滴上一小滴血。然后把盖子盖上。

    很快，结果出来了。

    伊姆纳尔非常明显的感到凯文在注视着自己的伤口。他心虚地按了按棉花。

    而梅比乌斯拿起化验单，她舔了舔嘴巴，嘴角微微勾起说:“很美味，谢谢款待。”好像她真能和机器联觉尝出味道。伊姆纳尔感觉到一股恶寒。

    化验结果显示没有崩坏能。凯文又把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甚至还翻了个面。他呼出一口气，似乎是放松下来。随后他说:“走吧，苏…伊姆纳尔，我们去吃饭。晚些时候再去做其他检查。”凯文不再拉着他的手。

    他们两个人来到餐厅。他看着手里的菜单，却不知道怎么点。凯文手指一伸抽走了菜单。他问，“你不会连生活技能都忘了吧。”

    “至少我还会吃东西？”

    “土豆泥要吃吗，你以前的最爱。”土豆？他只在某人的记忆中感受过土豆丝的味道。只能在口腔中感受到油味覆盖掉土豆的醇香。唔…他还没拒绝。凯文已经点了。

    伊姆纳尔一直低头不语，但是凯文的话却不断传进他耳朵。

    “我不希望你有崩坏能的能力，这个世界并不安全。”

    但他只觉得茫然。他想起那棵紫色的拟态树木。黄昏，落日，紫色的雨。那些腐烂的尸体上，堆满了被咬死的尸虫，腥臭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他那变成人形，不似仆从却更胜仆从的弗格。

    土豆泥终于在餐盘相撞的叮咚声中端了上来。他举起勺子，就像拿手术刀那样。凯文眼角一抽，神情奇怪。

    入口第一个感觉就是绵密，软软的。随后土豆的醇香和在表面的酱料一同被味蕾传递给大脑。心底隐匿的痛，又绵绵密密地如青苔一样冒出来。他猛的吃下一大口，掩饰自己的慌乱。

    凯文抬起头，看向伊姆纳尔。只见他眼中闪烁着晶莹。他的鼻尖也是红彤彤的。不至于吧，吃个东西还能哭？

    伊姆纳尔低着头不知所措，但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闷着头扒拉碗里的东西。“凯文，我喜欢吃土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也有些飘忽。

    于是他第一次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难受有的，喜欢，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