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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

    百叶窗狭窄的缝隙只能溢出旖旎的呻吟，走廊灯是暗黄色，通体棕色的小猫突然扑进淼淼的怀里，她抬手捂住它那对耳朵。

    “非礼勿听”

    这只引得它在她怀里乱钻。

    一门之隔的屋内，是母亲和继父在颠鸾倒凤。他们刚在婚礼上宣誓彼此相爱，继父别在胸口那朵玫瑰现在已经被丢弃在地上，旁边是母亲的白色头纱。

    一切都可以理解，毕竟母亲年近不惑却仍是风情万种，那位继父，印象里的几次见面虽都颇为绅士，但也鳏居多年。

    可她只是被派来提醒他们回宴会用餐的，哪想过会是这般光景？

    继兄走来，光线给他本就俊朗的面容添了几分神秘，他朝她客气地笑了笑。

    “哥……哥”改口对并没有兄弟姐妹的她来说，甚是困难。

    他解开袖扣，露出白皙的手臂，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开口纠正她“准确来说，应该叫我大哥”

    淼淼懵懂回应，低头重新叫了声“大哥”

    屋内暧昧的低吟变成尖叫，十八岁少女的耳尖烧得guntang，大哥敲了敲门“父亲，大家还在等着您”

    几声短促的桌凳摩擦音之后，继父粗着嗓子回道“知道了”

    她默默旁观着，不想落在他眼里，竟和怀里的综色小猫有几分相似，圆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一切，颇有几分灵动狡黠。

    而她只的在想，大哥的模样，配上那副半框眼镜，真是一身学者气息，听母亲说过，他确实读了很多书，似乎最初是要当教授的，只是后来不得以回来帮忙处理家事。

    大哥捏起小猫的后颈，一下就把它从她怀里提领出来“我还是头回见它这么粘人”。

    他一边顺着猫毛，一边不让它挣扎跳脱，但它却盯着她喵呜喵呜，跟撒娇似的。

    “这是你二哥的猫”

    “二哥？”

    他笑着点头。

    母亲挽着继父的手走了出来，盘好的新娘发髻已经成了披在肩上的大波浪，脸上未散的红霞是他们相爱的“罪证”。

    继父扣好西装领子，遮去脖颈间的暗痕，他招了招手，没一会儿就有人送来玫瑰。

    晚露挂在花瓣上，空气中弥漫起幽幽清香，她吸吸鼻子，还闻到了园圃里泥土的气味，那是她在这个寄人篱下的重组家庭里，最常光顾的地方。

    刚折下的玫瑰别在新人的胸口，按照西西里的习俗，她和大哥都低头吻了他们的手。

    “新婚快乐，我亲爱的父亲/母亲”

    夫妇二人携手离去，刚才不知躲到何处去的小猫又跳进了淼淼的怀里。

    大哥好像低骂了声“小没良心的”。

    她摸着小猫脑袋问道“怎么从来没有看见过二哥”

    后来她跟着大哥去到了一间从未去过的房间，生锈的钥匙拧开尘封已久的门费了一番力气，他拿起床头的照片告诉她“这就是你二哥”

    照片的泛黄掩盖不了少年意气风发，淼淼感慨，真是好看的眉眼，恰是要这样的浓眉星眸才配得上这样的脸，这样一比，大哥只算是俊秀，二哥却是英气，她抬手拂去相框上的薄尘，孰高孰低便见分晓。

    “二哥他怎么不在家？”

    沉默之后，大哥只说“等他回来了，你们一定会相处得很好”

    她点点头，像这样的家庭多少有他们不为人知的一面，毕竟她刚刚还在宴会上看见一群人向继父虔诚低头，如朝拜般叫“godfather”。

    不再追问，却不想出门时裙摆带出了一条项链，蕾丝缠绕在细链上，一时难舍难分，她蹲在原地解了半天才解下。

    指纹蹭过吊坠，上面纹着“start”，她把项链放回房间。

    大哥没有在原地等待，这房间钥匙自此竟落到了淼淼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