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成长篇太短 当成短篇太长的故事(各种脑洞合集)_2.食腐者的悼词| 杀死丈夫的寡妇x 觊觎朋友妻子的伪君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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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食腐者的悼词| 杀死丈夫的寡妇x 觊觎朋友妻子的伪君子 (第3/3页)

的空间里显得空洞。权屿瓷本人伫立着,高大的黑衣身影沉默如山,与翻译人焦躁的能量形成鲜明对比。“他同时认为,为最好地继承故友遗志,双方共同事业的未来不应存在任何不确定性。”

    她让沉默持续了许久,以这种静默的抗拒让事情变得艰难。她用单指沿着椅子磨损的扶手滑动,触摸着丈夫二十年来肘部倚靠处留下的浅浅凹痕。最终她抬眼望去,神情精心编织出悲伤与困惑的交织。

    “合同?”她轻声问道,语气像是在询问,仿佛这个念头从未在她脑海中浮现过——一个脆弱的寡妇被迫面对残酷的商业现实。但当她的目光与他交汇时,那双眼睛清澈而坚定。权屿瓷凝视的目光中掠过一抹异样——不是惊讶,或许是勉强的敬意。他本以为会看到泪水,或许是温柔而困惑的抗议。他没料到会是这般静默而锋芒毕露的挑战。

    “是的,”翻译确认道,在沉默的对峙中不自觉地挪动重心,这个细微的紧张动作暴露了他的不安,他也对自己要说出口的矛盾的话感到一丝不安,但他还是说了下去:“合同中有条款规定合伙人死亡时需立即澄清。权先生认为当面及时处理此事是出于尊重。”

    尊重——这个词悬在空气中,如同政客闯入图书馆耀武扬威地炫耀自己的功绩,令人刺耳。斐瑛伸手从桌面上拿起那支未盖笔帽的钢笔。笔尖的墨水早已干涸。她没有看翻译,目光直直地落在权屿瓷身上。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保持尊重吧。”她开口时声音依然柔和,但话语底蕴的讽刺意味却如她手中钢笔的笔尖一样分明。她挥动钢笔,指向书桌对面那两张客椅。“请坐。”

    谈判开始了。

    这是一场缓慢而细致的解剖。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当午后阳光渐褪成淤青般的紫色,仆人悄然走进房间点亮书桌上一盏低瓦数灯时,他们逐页审阅着文件。翻译的声音低沉单调如嗡鸣,专业术语的洪流滔滔不绝——控股公司、买卖协议、继承条款。

    权屿瓷的礼貌令其掠夺意图更显骇人。他没有提高音量,也没有对她的惺惺作态显露出丝毫不耐。但他的问题毫不留情,剖开合伙关系的虚伪面纱,暴露出冷酷无情的商业分割条款,企图从她的手上得到一些可观的利益。

    斐瑛企图扮演的悲伤寡妇的角色在某些时候也过于咄咄逼人,她刻意维持着脸上带着疲惫的悲伤。某些时候她会故意停顿一下,用黑边手帕轻拭双眼,然后提出一个清晰得令人心碎的问题。她会为自己的理解不足道歉,然后指出三年前资产表中一个细微的差异。她记得多年前丈夫谈话的细节,以及他顺便引用的数字。这些举动显得矛盾,会让人觉察出不对劲来,过早地暴露了她的想法,但是一想到面前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要瓜分走她的心血,她便咬牙切齿。

    随着夜色渐深,他们交易的表象开始出现裂痕。语言障碍成了令人窒息的紧张源头。权屿瓷用母语说出一长串复杂的句子,随后只能等待翻译费力地将其转化为文雅正式的措辞。他渴望直接与她对话,渴望与她交锋、挑战她,摆脱第三方笨拙又耗时的过滤。她能看见他正挣扎着挣脱翻译的束缚,手指在椅臂上敲击着无声而焦躁的节拍。这是她首次从他身上察觉到不耐烦的迹象,这让她也更加烦躁。正是她的工作、她的策略、她的野心,支撑着她丈夫那温和的无能。而这个男人正试图从她手中夺走这一切。愤怒让她变得尖锐,变得鲁莽,让她的表现变得不完美。

    终于,最后一份文件审阅完毕。翻译轻轻合上公文包,发出轻响,那声音带着深深的解脱,随后他站起身。

    “权先生感谢您的时间,夫人。他建议明日早晨继续会议,敲定初步协议。关于他此行期间的住宿安排...”

    话音戛然而止,化作无声的询问。她心知肚明,这才是会议的真正目的。文件不过是幌子,此行旨在确立他的存在权,确立他留驻的权利,以便他在有限的时间内带走更多的东西。权屿瓷也站起身。他没有看翻译,而是隔着阴影笼罩的宽阔桌面注视着她,随后用母语说了些什么。

    翻译僵住了。一丝真实的震惊掠过他脸庞,随即被强行压下。他先是望向权屿瓷,又转向斐瑛,职业素养瞬间崩塌。他张口欲译,又似改变了主意。在寂静的房间里,他吞咽的细微声响清晰可闻。

    斐瑛虽不懂那些话语,却完全领会了此刻的意味。她看穿了翻译的反应,方才的话语绝非商务谈判所需。

    她从丈夫的座椅上站了起来,无视翻译的不安,   “我已经吩咐过,西房已经准备好了,”她对翻译说道,却凝视着权屿瓷,   “请务必确保权先生所需的一切。若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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