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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轨的妻子(十二)  (第5/5页)
幅较小的,则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画作的主人根本不在意它们是否会被窥见。    画中的主角,无一例外,都是同一个人。    高恒缓缓走向其中一幅较小的画作。    画布上,女孩置身于一片盛放的白玫瑰花海之中。    她穿着一件飘逸的雪白长裙,墨色的长发如瀑般披散,随风轻扬。    她的笑容明媚快乐,双颊泛着健康红润的光泽,眼神清亮,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    她的指尖,一只纤巧的白蝴蝶正欲振翅飞离。    画者对模特的熟悉和迷恋从画中满溢出来,每一笔都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的神韵,将他从未在他们婚后见过的灿烂笑容,描绘得栩栩如生。    高恒的指尖不受控制地抬起,轻轻抚过画布上那张明媚的笑脸。    他的目光又移向旁边另一幅画。    画中的女孩赤足站在一片碧绿的荷花池中,池水漫过她纤细的脚踝。    她双手捧起一朵初绽的粉色荷花,水珠从花瓣滚落,溅在她白皙的脸颊和浓密卷翘的睫毛上。    她的眼神专注而纯真,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欢喜。    水汽氤氲,画面充满了朦胧的诗意。    高恒沉默地凝视着这两幅画。    它们散发着让他感到陌生的光彩。    一种属于过去的、被另一个人珍藏和描摹的光彩。    最终,他的脚步转向了房间中央那幅被白布覆盖的最大画架。    他伸出手,指腹触碰到冰凉的画布边缘,停顿了一瞬。    然后,他猛地用力,将那块白色的覆盖物掀开。    画布滑落,无声地堆叠在地毯上。    呈现在眼前的画面,与之前那两幅明媚清丽的画作,形成了尖锐的对比。    巨大的画布,主色调是沉郁的黑、灰与深蓝。    画面中央,一个由金色金属条构成的华丽鸟笼,占据了绝大部分空间。    笼中,一个纤细的身影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    她穿着一条浅色柔软的纱裙,赤着双足,双臂紧紧环抱着膝盖,下巴无力地抵在膝上。    浓密的黑色长发如同海藻般披散下来,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尖俏的下颌和毫无血色的唇。    她的脸微微抬起,目光投向笼外唯一的光源——    一束从高处斜射下来的冰冷月光。    那束光异常强烈,刺破了画布上浓重的黑暗,却无法穿透鸟笼的金属条,更无法照亮笼中的人。    它只是冷酷地照亮了鸟笼本身冰冷的轮廓,以及笼中女子那双唯一清晰可见的眼睛。    那是一双乌黑的杏仁眼。    然而,那里面没有泪水,没有愤怒,没有恐惧,甚至没有绝望。    只有一片空洞的虚无。    像两口干涸的枯井,失去了所有生命的光泽和情绪的波澜。    她的嘴角没有下撇的弧度,是一种麻木的平静,一种灵魂被抽离后残留的躯壳状态。    那是一种比任何哭喊都更令人心悸的绝望。    在笼罩着鸟笼的那束强光之外,画面最深处那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中,有一个扭曲的影子,投射在鸟笼附近的地面上。    那影子模糊不清,边缘狰狞,却依稀能辨认出,那是一只属于男性的手的阴影。    那只手随意地搭在鸟笼的金属边缘,几乎要触碰到笼中人垂落的裙摆边缘。充满了无声的掌控和令人窒息的威胁。    高恒默默地站在画前。    昏暗中,他高大的身影被月光拉长,投射在墙壁上。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冻结的寒冰。    他就这样站着,像一个沉默的守护者,又像一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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