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与妾室(百合向)_依偎的二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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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偎的二人 (第2/4页)

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令人绝望的沉重压力,“有些事,注定无用。”

    他伸出手,并非朝向百合子,而是极其随意地拈起一支含苞待放的、最娇嫩的菖蒲。指腹精准地掐在纤细脆弱的茎梗之上。没有用力折断,只是那样轻轻拈着,仿佛在评估一片无关紧要的枯叶。

    百合子瞳孔紧缩   那动作带着一种极致冷漠的亵渎感,让她联想到那支竖在唇边的狙击枪管

    就在这时——

    尾形的视线猛地抬起,穿透晨雾和空间,精准地锁定了一个刚刚出现在百合子视野边缘、正踏着晨露向花圃方向走来的身影——明日子

    她像一缕晨雾凝聚成的幽魂,步履有些迟滞。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那双投向百合子的蓝眼睛,带着化不开的、如同深海淤泥般浓稠的沉郁。

    尾形的目光在明日子身上停留了一瞬,又缓缓移回到百合子因惊愕而圆睁的眼睛上。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如同刀锋划开水面般,勾起一个冰冷至极的弧度。

    那目光在百合子和越走越近的明日子之间无声地扫了一个来回。

    仿佛一道无形的桥梁,由他那句“注定无用”的判词和那支被拈住的菖蒲勾勒而成。

    他没有再说下去。

    只是唇间极轻微地逸出一丝无声的气息。

    仿佛是:

    “你们……”

    没有下句。

    没有解释。

    只有那被刻意加重的、萦绕在唇齿间、代表着复数称谓的词“你们”(お前たち)的冰冷回响,如同无形的绞索同时套在了百合子和正向她们走来的明日子的脖颈上

    同时

    他那拈着花苞的指尖极其细微地一动。

    极其轻微地向外推了一下那脆弱的、连接花苞与茎梗的关节处。

    花苞并未坠落,却以一种极其惊心的弧度剧烈地颤抖、摇晃起来

    像一颗被扼住的生命之种发出的无声悲鸣

    这一切几乎发生在同一瞬间   快得令百合子来不及思考

    就在那支花苞剧烈摇晃的刹那——

    尾形已然恢复了绝对的冷漠。

    他甚至不再看百合子和正靠近的明日子。

    只是平静地收回手,如同拂去沾染的尘埃,转身。

    脚步沉稳,如同离开一片毫无价值的荒地,高大冰冷的背影迅速消失在晨雾深处。

    百合子僵在原地,如同被冻在冰块里。尾形留下的最后一眼,那勾起冰冷弧度的嘴角,那声若有似无的“你们……”,那支剧烈摇晃几欲折断的花苞……如同无数旋转的利刃在她脑中刮过

    晨雾中,明日子终于走到了花圃旁。她停下脚步,并未看百合子,只是垂着眼,目光落在被尾形掐捏、此刻仍在剧烈颤动的花苞上。她的脸像覆了一层苍白的冰雪,蓝眸深处空茫一片,没有任何波澜,仿佛那即将凋零的不是植物,而是她自己的倒影。

    无声的窒息感如同浓重的晨雾般,沉甸甸地压下来,笼罩住两个被尾形话语判了“无用”的女人。远处,高耸的宅邸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犹如冰冷注视的巨兽。百合子大口喘息,却感觉肺叶里灌满了铅水,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心脏被无形绞索勒紧的尖锐痛感——那是尾形留在她脖颈上的“你们”字烙印在作痛。明日子伸出苍白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仍在颤栗的菖蒲花瓣,指腹停在花梗被尾形掐出的细微褶皱处,仿佛在抚摸一道无形的伤疤。空气凝固,冰寒刺骨,只剩两具被“无用”标签钉死在原地的灵魂残骸。百合子颤抖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几乎要掐出血痕——她终于明白,“庆幸”二字在尾形口中,并非赦免,而是将她们的生命宣判成一场供他观赏的、静默枯萎的悲剧表演。

    尾形那句如同冰封诅咒的“你们……”,和那支在他指尖下惊惶颤抖、几近折断的菖蒲花苞,彻底碾碎了百合子最后一丝侥幸。她将自己更深地埋入佛堂的阴影里,像一尊失去灵魂的瓷偶,每日只是机械地捻动冰冷的念珠,试图用单调的诵经声填满那被恐惧和愧疚撕裂的空洞。她不敢再望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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