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第2/3页)

    發現自己懷孕的當下，除了慌張無措外心中隱隱帶著初為人母的歡喜。

    「老師，給你一個禮物！」

    將小小的驗孕棒包裝成禮物，打開的那刻，她永遠忘不了里斯那瞬間冰冷的表情。

    「妳在想什麼？把他打掉！現在就跟我去醫院！」

    里斯攥緊了我的手腕，那一直以來溫柔的話語變成了冰冷的利劍攻擊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他不開心？這不是我們的孩子嗎？

    「你快摸摸他，他在這裡……」

    就算他的手拽疼了我，我仍然愛他。我將那粗暴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希望他能夠變回那溫柔的里斯。

    但他卻露出了嫌惡的表情，甩開了我的手。

    為什麼？為什麼他不開心？這不是我們的孩子嗎？

    為什麼即使你露出這樣的表情，我仍然愛著你？

    「里斯，我愛你呀……」我的聲音在顫抖，我伸出手卻被一把推開了。

    「只是稍微勾引就巴巴送上門的臭婊子，誰他媽看的上？我根本沒喜歡過妳！」

    他說了什麼？我聽不到。

    耳朵嗡嗡作響，心臟也痠疼的厲害。

    為什麼？我仍然愛著你？

    「我警告你最好去醫院打掉他，別想利用那只是胚胎的東西就想要綁住我。」

    房門被用力的關上，像是在我臉上賞了一巴掌，好疼。心口也好疼。

    我追出房間外，看見你正巧與回家的爸媽遇上，你又變回那從前溫柔的樣子與我的父母談話，但一轉頭看像我的眼神為何如此冰冷。

    為什麼我仍然愛著你？

    我要生下這個孩子。這是我們的孩子呀。

    只要穿的寬鬆些就不會被發現了。

    為什麼你不再來看我了？里斯，我好想你。

    為什麼我仍然愛著你？

    但我太天真了，懷孕導致的孕吐、情緒上的變化、一日日長大的胎兒，再也藏不住了。

    父母的逼問讓我情緒更糟了，拽著我的手跟里斯一樣，他們像里斯一樣想要把寶寶殺掉，強迫我到醫院。

    哈哈哈哈哈－－幸好月份已經大了，寶寶已經離不開我了。

    如果孩子生出來，里斯就會回來吧？里斯，我好想你，我有多久沒見到你了。

    為什麼你的電話都打不通？為什麼我仍然愛著你？

    我的父母也找不到里斯，經過打聽發現他早就離開這個國家了。也查到了他經常利用家教的身份與學生勾搭在一起，爸爸媽媽沒有直接跟我說，我是偷偷在他們談話時聽見的。

    他們看著我的眼神複雜，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是譴責嗎？我是很糟糕的小孩嗎？我只是愛上了一個人而已。

    為什麼？為甚麼連孩子都無法綁住你？

    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我仍然愛你？

    孕晚期，我的情緒好像更糟糕了，頭髮大把大把的掉，每當照鏡子時都會看到我醜陋的臉。

    里斯，我好想你。現在的我你一定不會喜歡吧？

    里斯，我好想你。為什麼我仍然愛著你？

    羊水破掉的那天，我仍期待著你的出現。一封封傳給你的訊息你有看見嗎？孩子要出來了，名字要取什麼呢？

    為什麼我打不通你的電話？

    好疼、好疼、好疼、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啊－－！

    孩子？孩子？孩子？孩子？孩子？

    為什麼我要生小孩？

    嬰兒的啼哭聲好吵，是誰的小孩在哭？

    這一坨東西為什麼有跟里斯一樣的髮色？

    我是媽媽？我怎麼會是媽媽？我才正要上大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