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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潛入他房間

    徐悅彤站在他租屋的三樓門口，手裡緊緊握著那把剛開好的門鎖。她的手心有些微汗，卻沒有一絲猶豫。

    【這扇門後面，藏著一切答案。】

    鎖匠剛走，連多看她一眼都沒，反倒讓她鬆了口氣。

    門把轉動的瞬間，她幾乎屏住了呼吸。房內沒開燈，四周沉默無聲，一如她這幾天尾隨後觀察的結果——他今晚會離開很久。

    她像隻貓一樣悄無聲息地潛進去。戴著醫療手套、腳步極輕，進門後立刻反鎖門，拉上靠走道的窗簾，確保從外頭看不到任何異樣。

    一股略帶清潔劑味的冷空氣撲面而來，徐悅彤愣了下，這才看清眼前這間屋子，比她預想中的還要乾淨，也冷清得多。

    這是間單身男子的小套房，一房一廳一衛，格局簡單，空間不大卻井然有序。

    黑白灰的色調佔據了幾乎所有視線可及的地方，沒有任何花俏的擺設，也沒有溫度。書桌上筆電擺得端正，電源線整齊纏繞；衣架上掛的襯衫一件不多、一件不少，全都是黑、白、深藍；床鋪平整到像樣品間，連枕頭都沒有凹陷痕跡。

    這不像一個活生生的人住的地方。

    【……是他住的？】

    她忽然有些難以將這地方與江硯辰聯想起來。

    那個會把她壓在樓梯間牆上狂吻、會低聲在她耳邊說出「cao壞妳」這種話的男人，住在一個幾乎沒有半點人味的房間裡？

    她站在門邊，視線掃過一圈，不自覺屏住呼吸，像是一隻誤闖獵人巢xue的動物，悄悄探查著空氣裡是否藏著陷阱。

    沒有煙味，沒有汗味，更沒有任何她在江硯辰身上習慣的氣息。

    這種冰冷的整齊，不像潔癖，更像一種隔絕感。

    【他把自己隔得很乾淨。】

    【乾淨到，彷彿從來沒讓別人靠近過。】

    她微微皺眉，心底湧起一絲奇怪的違和——不適合、不協調，也許還帶著一點……孤單。

    徐悅彤這才真正走進去，腳步輕得幾乎沒有聲音，像怕驚動什麼東西似的。

    不是怕江硯辰突然出現，而是——這間屋子實在太安靜、太乾淨，乾淨得像一層玻璃，踩進來都顯得突兀。

    但這正是他的世界，一個她從沒真正踏足過的地方。

    【所以你平常都住在這裡……】

    她看著整齊的書桌、規律的生活痕跡，還有牆角那個幾乎沒有任何裝飾的床鋪，突然間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感。

    一點微妙的落差與難以說清的陌生感。

    【你這麼控制別人，可是自己，卻像一個沒學過怎麼生活的人。】

    她就這麼站在原地，發著呆，不知不覺地多看了幾秒，直到下一刻，她猛地回神。

    【不行。】

    【來這裡不是感慨的。】

    她狠狠掐了一下自己指腹，像是用這點痛意把自己從恍惚裡拉出來。下一秒，她的神經重新繃緊，像踩進禁區的間諜一樣進入角色。

    走進臥室區域，徐悅彤目光落在床邊牆上的掛勾上有一串鑰匙，掛得很整齊。

    是門鎖的備用鑰匙。

    她呼吸一緊，馬上打開自己帶來的小包，取出事先準備好的矽膠模具，快速但細緻地按壓上去，穩穩覆住那把鑰匙。

    模具裡的細節一點一滴被鑰匙嵌入，她的指尖輕顫，內心卻意外冷靜。

    【這把備份鑰匙……是我接下來的籌碼。】

    等模具完全包覆住後她才小心取下，再將那把備用鑰匙放回原位，連方向都沒有改變。

    一切收拾好後，她的視線掃過屋內結構，輕手輕腳地走向電腦所在的書桌，一邊暗自盤算時間、警惕著任何風吹草動。

    這地方雖然看起來冷清，但屬於江硯辰。任何錯誤、任何遲疑，可能都會成為她致命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