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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时间跳转到前年，他们重逢的初年，在一场聚会上，她一眼就认出故人。两人兜兜转转都没有对望的人选。

    当时裴文裕喝得醉醺醺的，突然靠了过来，拍着攻玉的肩膀，嘴里含混问道：“你怎么现在不和我聊天了，玉玉姐，以前都是一起的嘛，你对我冷淡了好多了。”

    脸还是漂亮的，攻玉愣愣地想，但是她最讨厌酒味，更讨厌被嗔怪。于是本能地侧过身，淡淡回道：“哪有啊。”

    玉玉，很久没人喊她小名了。

    “我记得玉玉姐之前是话最多那个，现在这么文静了……”裴文裕把目光长久地放在攻玉的唇和后颈上，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攻玉有点触动，还和他互加了联系方式，后来就稀里糊涂凑成一对了。圆满了年少夙愿，她却并没有那么开心，人都是往前走的，年少的怀春已烟消云散。

    不过他算是个极好的人，是异常完美的丈夫，在世俗观念里他几乎尽到了该有的责任，她也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付出。

    攻玉叹了口气，然后慢慢踱进去。房间里暗暗的，没拉窗帘，外头的光线映在玻璃上，裴文裕蜷着的身子依稀可辨。

    掀开被子的刹那，带动的风拂过他的脸。她不想立刻睡觉，于是趴在床头开了盏小灯。

    “没有睡啊，嗯……是在故意装睡吗？不是吗，不是这样吗？”攻玉突然出声。

    “早点睡！”裴文裕被说中要害，尽管还闭着眼，却感觉脸涨红了。半晌没了音，他又道：“过几天裴总要来。”

    “嗯，裴总？在家还公事公办喊裴总啊，是怕我告状吗？”她听裴文裕这么官方地喊他爹，一时间乐了，咕噜一下转过身，把下巴靠在枕头上，竖着膝盖呈八字形摊在床上，“他来干什么，要来多久，住家里吗？”

    “他刚从瑞士度假回来，说给你还带了礼物。”裴文裕把身子转过来，正对着她。

    “他住家里吗？”攻玉一直在观察着他的举动。

    “你不愿意他来吗？”从夜晚的视线中，他也将攻玉的表情尽收眼底，这种抗拒的神态正是她引诱自己的姿态之一。

    “不来最好，来了也没事，很久没有见面了。”攻玉玩着指甲，咳嗽了一声。

    裴文裕看到妻子嘴角噙着丝笑意，他本能地感到烦躁。不知妻子是作何感想，总之他并不愿裴匀过来。一头狮子是不允许另一头狮子的进驻，这意味着私有领地被侵占，他的猎物会被觊觎，难道不是吗？

    “唔，是这样的，他一直在国外，好多年都没回来了，许多想法和举动你应该不能理解。”裴文裕状似无意地说，不安感萦绕在心头驱使他说出解释的话：“他的脾气没有人能忍受得了。”

    “你是觉得我不能应付吗？”她的脸像水面一样微微颤动，归于平静后就不作声了，按掉灯盏，翻了个身朝外。

    “玉玉姐……”

    “嗯？”攻玉觉得自己犯睡意了，发出烦躁的闷哼。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