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淬羽的业火 (第2/2页)

险的过程。”

    “我可以出手护你，但这只会让他们越发觉得你好欺负。”

    穹持想起了烬牙的话语，想起了夜叉少年骑在他背上一声又一声地呼唤自己的名字。

    穹持！穹持！

    他也让他失望了吧？唯一愿意陪伴他的朋友。

    至少，曾经是。

    “我选择修行。”穹持沉默片刻，目光开始变得坚定。

    而伴随着梵天缓缓点了点头，他身边的景物迅速发生了变化。立柱和帷幔全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悬崖、是峭壁。

    是血红的天空。

    “这里是？”穹持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的景色。

    “这里是欲界的裂隙，是四洲八海之外，是深渊之境。”

    穹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也和其他八部众的孩子们一样，听说过千年前那场与魔神的战争，也听说过魔神被困的深渊之境。

    他冲着自己的脚边向下望去，只看见一层又一层的岩石断层间有着无数跃动着红光的洞窟，而最中间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悄无声息的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恐惧，却又在诱惑着他跃入其中。

    仿佛只因为和深渊对视了一眼，他翅膀上的羽毛刹那间又开始燃烧了起来。穹持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岩壁，呼吸急促如擂鼓。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魔神封印在这深渊之中吗？”梵天问道。

    “为了......为了让他不再危害三界？”

    “因为魔神是杀不死的。”梵天解释道，“自这个世界存在以来，我与魔神便已经存在。他为众生带来了贪嗔痴，却也从众生的贪嗔痴中获取力量。而深陷贪嗔痴的业障之中，只会有两个下场：一是向你的祖先那样坠入六道轮回，二则是坠入魔道成为魔神的傀儡。”

    而很多年以后，在战场上真正面对魔族时穹持才知道，那些两眼血红的生物曾经也是八部的众生。

    “在这里，你将直面内心最深处的业障。当你学会如何挣脱它的束缚，你便能收起这一对翅膀。”

    当梵天的身影在一道金光中逐渐消散，黑雾如活物般从深渊裂隙中渗出，缠绕上穹持的四肢。

    瑞润和天人们讥讽的嘴角，龙族鲜血所散的诱人气息，那一双冰蓝色眼眸中闪动的惊恐……雾气裹挟着他的每一个感官，都像淬毒的箭矢，精准刺入他心口最脆弱的缝隙。他的翅膀不受控制地张了开来，金色的火焰在黑暗中燃烧，仿佛要吞噬一切。

    梵天的声音如同晨钟暮鼓，在他脑海中回响。“放下执念，方能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