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档2 (第6/6页)

一点诚意都没有……”

    明显没被哄住的人啧了一声，随后是两根手指伸了进来，像捉鱼那样捉着前警察的舌头把玩，唾液溢出嘴角，顺着嘴唇上被他自己咬出的血迹流下来，又伴随着色情的水声被殷勤地舔回去，把下半张脸都弄得湿漉漉的一片狼狈。

    像是终于被卸掉了咽喉上的锁，嘴里含着东西的时候他反而能出声了，诸伏景光哽了一下，努力控制住咽反射——这不算难，他被训练过很多次了——然后就着被揪住舌头的姿势开始含混不清地求饶：

    “我错了　，我错了……！非常、抱歉，请原谅我……“

    “没有教过你吗，道歉时该说什么？“

    绑架者亲昵地在他的额角上吻了吻，空出来的右手像抚摸猫咪的脊背那样擦过他的肩膀，耗费的力气甚至比不过一根飘落的羽毛，熟悉的体温和触感——诸伏景光几乎要为此呻吟出声了，他堪称痛恨地发现自己在这点安抚性的身体接触中条件反射般地放松了下来。

    斯德哥尔摩……前警察苦涩地想，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他在眼罩下用力闭了闭眼，试探性地虚虚握住了压在自己脸上的手——太好了，没有被甩开——在略高的体温中汲取自己还存在着的证明，几乎是哽咽着道歉：“对不起……我是没用的小猫咪……请、请原谅我吧……求你了……”

    听上去真可怜，苏格兰明显没什么说话的力气，呼吸节奏乱作一团，急促得像是要窒息，平时温柔的嗓音疲惫而脆弱，因为恐慌而隐隐发抖，像被人类打得遍体鳞伤，却还是强迫自己对加害者露出肚皮讨好的流浪猫。让人既想把他抱在怀里好好安慰，又想更过分地欺负他，看看他被彻底毁掉之后是什么样子。

    我无声地微笑了一下，一边揪着小猫咪的舌尖晃动，故意按在略尖的虎牙上磨蹭，让那块湿滑的软rou因为疼痛而不自觉地想躲开，一边像对男朋友无理取闹的女高中生那样继续提出死亡追问：

    “说清楚点啊，苏格兰，你这次错哪儿了？”

    “……呜？我错了……我不该哭……“

    “还有呢？”

    “对、对不起……饶了我吧……我不知道……”

    声音的后半截彷佛融化在喉咙里，双手已经被解开了，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推开用话语逼迫他的人，却只是颤抖着抓紧了床单，最后崩溃一样摇着头抽泣起来。

    这副哭到快过呼吸的样子本该很能引诱我，但在此时只带来了一点隐约的不快，如果波本刚才透露出的事情是真的，我们曾经踏入过相似的阴影中，某种同病相怜的微妙感情像沼泽上的气泡那样不显眼地冒了出来，带着点尘土和霉斑的气息，所以我也做了件还有点良心的人应该做的事，收拢双臂，把苏格兰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猫猫的身体沉重得像死人或者酩酊大醉的酒鬼——说真的吗？哪有一百八十磅的小猫咪啊？——眼泪逐渐浸透了两层布料，在我的肩膀上也打出一片湿痕，和不知从何而来的负罪感一起带来了轻微的灼痛。

    我不得不再往前挤了一点，像安抚什么瑟瑟发抖的小动物一样反复地抚摸他的后背，沉稳的、规律的，驾轻就熟的，略用点力度地抚摸上去——我很擅长这个，就像我很擅长欺负人一样——直到抽泣声平复成略微沉重的呼吸，抱在怀里的身体也确切地松弛了下来。

    “好啦，好啦，别哭了，苏格兰……”　我尽量把声音放柔，抚开粘在男人面孔上的细软黑发，“没事了，亲爱的，我知道的，苏格兰只是太怕寂寞了，是不是？”

    埋在我肩膀上的脑袋羞怯般地轻轻点了一下，规规矩矩放在身边的手臂也试探性地缠了上来，看不到脸真是可惜，那双让人联想到猫咪的漂亮眼睛，冷淡时就无比引人注意，哭起来更惹人怜爱，现在这副渴求着我的样子才最难得吧？

    “好孩子，真诚实，是不是该给你奖励呢？”

    “要接吻吗？要我一直抱着你吗？还是想要礼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