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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熬鹰 (第2/2页)
控制节奏的人了。” 时星给他点了根安神香,摸了摸肩上矛隼的翅羽,若有所思。 薛止静了很久,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拴起骰鹰的锁链,突然道:“女人送过去了吗?” 时星懵了下:“女人?” 而后才恍然大悟,“给苏临砚的女人?送了啊,他现在炙手可热来者不拒的,我看过得潇洒极了。” 时星疑惑:“哥哥也太在乎他……” 他说着说着,便没了忌讳,眼神透了点乖张的凶狠:“不过一个文臣,金陵里多得是朝廷命官,怎么会是哥哥对手,若是这么厌恶,不如眼不见为净……” 薛止熬了几天鹰,浑身没劲儿,整张脸骨感格外突出,他面白,偏偏唇色是红的,乍一看,有股冷尸突然吸饱血的妖气儿。 他唇瓣轻扯了下,“文臣?他苏临砚甘心做文臣,他分明是要当权臣。” 时星住了嘴,侧头迟疑地看着他。 薛止将身上的披衣解了,去屋檐下接雨净手,地上的水洼倒映他的脸,眼神异常冷淡。 眉睫浸了些水雾气,连锐利都显得模糊:“你哪个地方看出我厌恶他,我给他送名望送妻妾,我对他还不好?这苏大人跟咱家怎会有仇。” 他有种古怪的愉悦:“苏临砚不该感谢咱家么。” 时星摸不清薛止意图,不太敢吭声儿。 薛止打了个呵欠,随便拾卷书搭在脸上,就往豢鸟室檐下的椅子里一躺,天阴阴的,日光在云层里,雾气浓重。 他要睡不睡地侧着身,密长黑发下,那半露的右耳还戴了耳坠,朦胧冷白的耳廓上星亮的一点,很是瞩目。 时星叼着木哨,肩上背了几只幼鹰训练巡回,时不时往回看。 真觉得自家哥哥现在,有股鬼气。 薛止许久没进宫,这种让身边人都发麻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孤魂野鬼的味道,越来越重。 雨渐渐落大,天空中的白隼冲破雾气,它爪子上拎了只黄雀,在低空盘旋讨赏。 时星把几只小崽子送回鸟棚。 一回来,就看见白隼落在地上,受了主子指使,蹬着爪子,把雀撕了个稀巴烂,内脏血rou模糊。 薛止半坐,把裘衣掖在身下,冷冷盯了很久,面若冰霜,忽然来了句。 “我恨她。” 薛止缓缓捂住胸口,垂下的眼神有种压抑到极致的疯狂。 “我也要她知道这是什么滋味。” 他想到江蛮音和苏临砚,就觉得自己是蜷缩在角落窥伺,阴暗丑陋,满目扭曲的毒蛇。 “我要她也嫉妒,要她痛苦,要让她体会到我如今是什么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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